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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命】温州这座宋塔出土的文物，一件是浙博的镇馆之宝，一件是温博的镇馆之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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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宋彩塑观音立像，分别是浙江省博物馆左与温州博物馆右的镇馆之宝。

　　特别是上世纪60年代，温州白象塔出土的两尊北宋彩塑观音立像，体态优美栩栩如生，是彩塑造像的稀世珍宝，被誉为方维纳斯。如今，它们一尊为浙江省博物馆的镇馆之宝，一尊为温州博物馆的镇馆之宝。

　　壹

　　塘河畔的千年宋塔

　　悠悠塘河水，赋予温州山水灵性之美，也是多少温州游子魂梦的乡愁。

　　△1877年，阿查理私人相册里的白象塔影像

　　1877年，英人阿查理到温州，出任英驻温首任领事。一百多年后，人们在他的私人相册发现了七张有关温州的老照片，被认为是迄今发现最早的温州影像。其一张的主角就是白象塔。在这张拍摄于1877年的老照片，白象塔矗立在塘河畔的山包上，六面七层，木构腰檐层层挑出，造型古朴。难怪白象塔影曾被列为塘河八景之一，被时人所称颂。

　　温州建塔始于晋代。佛书记载，早在晋永和年间，诺讵那与其徒八百众居震旦，五百居天台，三百居雁荡。温州最早的佛塔是永嘉罗浮双塔，始建于西晋元康五年295；而在民间知名度最高的则要数江心双塔。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白象塔 邵度 摄

　　白象塔原称白塔，始建于唐代贞观年间627649。北宋咸年间9981003第一次大修，修成后远眺浮图七级，作巨镇于一方。此后历代均有修缮。

　　△1965年2月拆白象塔全景留念

　　上世纪60年代，白象塔塔身倾斜达1.98米，三四层有多处裂缝，无法再次加固维修。千年白象塔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不得已被拆除。1965年2月，省市有关部门组成拆塔委员会，对白象塔进行逐层拆除。

　　当考古专家走进摇摇欲坠的古塔时，被塔壁内珍藏的众多精美文物深深震撼。白象塔出土一千余件各类文物，数量之多品质之精，在温州可谓史无前例。

　　△白象塔各层文物分布情况

　　90以上的文物在白象塔第一层二层含台基被发现，以北宋 彩塑菩萨天王力士伎会和供养星像为最多，其次有北宋漆器砖雕木雕青瓷铜器印经写经绘画及唐宋钱币等。

　　△白象塔砖

　　第二三层发现的5块政和五年1115六月朱笔铭文砖上，记录了造塔领班工匠姓名及日期，为建塔时间提供了确切证据。专家分析，白象塔在咸年间首次大修一百多年后，在政和五年1115进行了重建。这次重建最迟在崇宁三年1103开始烧制塔砖，历时12年，于政和五年建成完工。

　　△北宋方形砖雕

　　现场还整理出大量北宋政和五年以前的遗存文物，标明制作年份的文物，最早的为至道二年996彩塑供养星像。

　　△北宋至道二年彩塑太白星供养立像

　　贰

　　惊艳方维纳斯

　　白象塔发现的漆器经函写经活字印经和彩塑观音立像阿育王漆塔等精美物件，都是稀世珍品，如今分别藏于浙江省博物馆与温州博物馆。

　　△北宋彩塑水月观音半跏坐像

　　特别是塔内出土了四十二身北宋彩塑造像，形态毕肖，敷彩描金，极具绚烂之美，展示了北宋精湛高超的彩塑艺术。其最为人称道的，就是北宋彩塑观音立像，一经出土便被誉为宋代彩塑于江南绽放的艺术之花方维纳斯。

　　北宋彩塑观音立像有两尊，高60厘米，它们形制大体一致，保存完整，塑像神情静谧恬适，形体窈窕，衣装贴体简约，赋色典雅古朴，散发返璞归真的美感，分别收藏于浙江省博物馆和温州市博物馆，是两馆的镇馆之宝。

　　△浙江省博物馆镇馆之宝 北宋彩塑观音立像

　　学界一般认为，彩塑以敦煌为代表，此后逐渐衰落。而白象塔的这批彩塑作品，不仅延续了彩塑的优秀发展脉络，也堪称北宋彩塑的巅峰之作。从它们身上，体现北宋时期温州彩塑艺术从天上步入人间从宫廷走向市场，神像以民间妇女的姣好形象为泥塑原型，创造出更世俗化和美感的造像。从也可看出当时温州彩塑在全的重要地位。

　　彩塑因其材料易于造型，适合表达宋代写实的造像风格，并以世间人物为模本塑造佛像，着力表现世俗社会的审美情趣，体现出宋代造像艺术的独有风格。但彩塑像易朽损，不易保存，流传下的彩塑造像多经后世缮修重妆，早已今非昔貌。而白象塔彩塑以原貌示人，再现了宋代彩塑艺术的精髓。

　　△温州博物馆镇馆之宝 北宋彩塑观音立像侧面半身像

　　另一方面，彩塑佛教造像大多供于石窟和寺庙，如甘肃敦煌莫高窟永靖炳灵寺石窟天水麦积山石窟以及山长清灵石寺，河北正定龙兴寺，山西太原晋祠大同华严寺等造像。温州白象塔集发现如此精美的彩塑造像，令人叹为观止。与石窟寺庙形体高大的彩塑造像相比，白象塔彩塑造像自有一种纤巧灵秀之美。

　　白象塔彩塑工艺具有明显的地方特色。这些彩塑像，是用杉木条作骨架，再经由黄泥谷壳和短麻丝捣合而成，捏塑成型后，再敷设一层细白泥细麻丝搅和桐油的泥土，最后在泥胎表面施上白色化妆土着色而成。经考证，细白泥即为制瓷用的高岭土，因瓷土与桐油结合，使得油泥结合紧密，细腻坚韧，风干后易于雕琢塑造，从而使塑像的面相部表情衣饰褶皱栩栩如生。

　　△围腰罗裙

　　△青丝华冠

　　△环钏璎珞

　　用色上，有赭红桔黄石红石绿铅白茶黑等天然色彩，还运用了描金贴金箔等表现手法，使得白象塔出土的彩塑整体上既色彩纷呈，又不失妍媚，既雍容华贵，又雅俗赏。

　　△田字纹罗裙细节

　　从这些技艺至臻的造型艺术上，后人可找寻到后温州著名工艺瓯塑发展的源流。

　　叁

　　奇珍异宝层出不穷

　　白象塔出土的大批北宋时期珍贵文物，成为温州最为宝贵的一批文物遗存。

　　如活字印刷版佛说观无量寿佛经，经鉴定为北宋活字印刷本，是我发明活字印刷术的最早实物见证。三十六坊之前曾有过专题介绍，点击阅读 活字印刷最有力的实证竟在温州！白象塔出土佛经是存世最早活字印刷品 。雕板印刷妙法莲花经金光明经佛说观无量寿佛经，后者刊印大观元年十月望日，永嘉显教沙门子坚跋文，从跋文内容可见该经由他疏注校定。经本字体浑朴隽秀，刻工精美，表明北宋时期温州雕板印刷技术的先进水。

　　△佛说观无量寿佛经活字印刷残页

　　漆器有 一件阿育王漆塔，漆塔镂刻精致，漆层润厚，呈褐黑色。大唐和尚征传曾记载一种非金非玉非土非铜非铁，紫乌色，镂刻非常的阿育王塔，但一直没有实物出土。白象塔这件 阿育王漆塔，很可能就是这款传说的宝塔，或是宋人按照这一记载制成的，相当罕见。温州漆器两宋时享有盛名，号称全第一。北宋开封有温州漆器杂物铺，南宋临安也有专卖店铺彭家温州漆器铺黄草铺温州漆器。元代温州漆器曾外销到真腊。明代温州漆器品种达15种之多，漆的原料自徽州严州等地，所谓地不宜漆而器用备。白象塔发现的北宋漆器漆层厚光好，且与镂刻工艺相结合，是我现存宋代漆器难得的珍品。

　　△白象塔出土的北宋木塔

　　2010年2月，在出土45年后，白象塔文物有惊人发现，温州博物馆时任馆长金柏又在白象塔出土的木塔内，发现了一颗米状结晶物，经北京故宫博物馆佛教专家鉴定为佛教圣物舍利子。从白象塔发现舍利子，也足以证明宋代温州佛教的地位与兴盛。

　　△木塔内发现的舍利子

　　唐五代至北宋，温州社会安定，生发展，经济文化比较繁荣。宋代温州的蠲纸瓷器漆器以及造船等手工业闻名于世，海外贸易亦得到发展，文化艺术呈现出欣欣向荣的景象。白象塔文物从一个侧面反映了温州社会文化艺术的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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